Thursday, December 16, 2010

文雅的反面

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吃相不好。不过,昨天吃饭把牙崩掉一块儿,还是让我始料未及。

那是我因为受不了木头筷子老是变形而刚刚换成的韩国不锈钢筷子。
那是我做的蒜苗烧排骨。
那是我一口完美无缺的钢牙。
连一颗小小的蛀牙都没有。
洗牙的时候护士说你的牙可真硬啊。

到底钢牙抵不过钢筷子。

只是很小的一块儿,掉了。
上排右边的犬牙的右侧。
筷子没来得及拿出来我就咬下去了。
狠狠地。

M看着直乐:
你急什么呢?

我...我...急着吃。

Tuesday, December 07, 2010

Seraphine

前两天LY推荐,又看了一个女画家的传记电影,《Seraphine》。Seraphine Louis是个法国女仆,白天替人打扫卫生,晚上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画画。穷得厉害,经常没饭吃,只买白色颜料,然后用各种自创的方法调制其他颜色的颜料。一战前夕,40多岁,碰巧她伺候的房客是个艺术评论家,威廉伍德,赏识她的画。正准备开始培养她,战争打到法国,德国评论家匆匆逃命而去。等到战争结束,评论家再次想起她的时候,她已经60多了。还在画。Seraphine得到了评论家的资助,过了几天好日子,可惜没多久就疯了,在精神病医院住了10年,到死,没有再画。

这一派的艺术还有个专门的名字,我才知道,叫naive art,有翻译成“素朴艺术”的,台湾叫“素人艺术”。就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画的画,不管透视,不管色彩原理,一派天真烂漫。当然也有专业画家往这个路数上画的,那是另话。

看了太多有技巧没灵魂的专业画家的画,素朴派的作品很容易让人耳目一新,觉得亲近。再加上Seraphine这样的故事,感人肺腑,仿佛艺术就是植在这些人的血液里,只要有巨大的热情,素人就能画出不朽的作品。当然不是这样。随便在网上翻看些素人艺术家的画,就知道,一样是平庸之作居多。一味的卖弄天真不是办法,干靠着热情洒狗血的画法也不耐看。本来用艺术表达感情就是个技术活儿,没有道理没练过的反而比练过的干得好。好比Seraphine,从一尺见方的小木板画开始,有潜力,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。勤勤恳恳画了几十年,最后的作品一人多高,语言成熟了,个人风格也有了,画出了好画。

不过大家都喜欢那种天才从天而降的神奇感受,喜欢传奇。除了素人画家以外,类似的感受还给了“会画画”的儿童,精神病人,甚至动物。是不是会画画的精神病人都画得好,我没研究过。不过小孩的画多半是被过度解读了,与其说是小孩会画,不如说是大人会挑。到了动物画画这个份儿上,真没什么可说的。一个画家,又穷又疯,自然是个好故事,叫好又卖座。如果死的又早,那就堪称完美了。Seraphine是1932年进了精神病医院,1942年去世。她的赞助人威廉伍德却说她是1934年死的。也有人说她的确是1934年死的。不管真相如何,早死几年反正doesn't hurt。

专业画家的技术,素人画家的天真,都只是一个形式,一种质地,一层皮。一幅好画除了要有好的形式以外,还要有人性,有个性。不管是谁画的,不管背后的故事是不是惨绝人寰,好的作品自己会说话。

电影里,来看画的邻居瞪着惊恐的眼睛说,“这画好像会动呢!”Seraphine说,“是啊,有时候我深夜盯着它看,也会觉得害怕。”




电影拍得也好。前半段节奏有点慢,都演一半了,还没让人清清楚楚的看看她的画,也可能是我心急。不过女主角Yolande Moreau演得真是好。文艺范儿的演员,演一个没任何花架子的女仆,不容易。我看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起所谓的老戏骨梅丽尔斯特里普(Meryl Streep)和她讨厌的文艺腔。要她来演Seraphine,肯定也会用她每秒10个的小动作,永远左右闪躲,永远泛着泪的眼睛,赋予这个角色以无穷的张力吧。她的表演也是一层技术的质地,演谁都披着,刚开始看觉得很丰富,现在看就一个感觉,眼晕。镜头里就你一个人瞎忙活,能不能镇定点啊你。


看电影的时候,M一个劲儿的感慨,“这姐们儿是真喜欢画啊!”可能这才是这个故事最打动人的地方。

Seraphine Louis (1864–1942)

Monday, November 29, 2010

Frida

今天看到一本Frida Kahlo的画册,很喜欢。回家和M一起找出2002年的同名电影看,拍得也好。电影里,她的画家丈夫对她的作品是这样描述的:

Her work is acid and tender... hard as steel... and fine as a butterfly's wing. Loveable as a smile... cruel as... the bitterness of life. I don't believe... that ever before has a women put such agonized poetry on canvas.

我觉得,acid and tender,hard and fine,loveable and cruel,非常贴切。


Friday, November 26, 2010

老了

最近周围很多人说觉得老了。大家年龄差不多,30有余,40不到。

先是皮松肉厚。小时候不知道人还有气色这个东西,但每天都皮实得发亮。现在,连睡10天,看着还是累。大概是再也歇不回来了。

然后一夜之间冒出来很多病,全都有名有姓,有鼻子有眼的。大家于是开始养生,多喝水,多吃水果,多吃菜,不烟,不酒,不熬夜,吃素,吃中药,跑步,游泳,健身操。我还是混活着,熬夜到早上,一觉睡到半天黑。醒了伸个懒腰,把胳膊扭了,什么玩意儿啊。

最让人郁闷的是再交不到新朋友了。有人点头问好聊过几次天,就互认朋友,我不行。有人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,淡的朋友里面没有比书更君子的了,要你干啥,我要的就是肝胆相照相亲相爱。小时候多容易啊,就因为坐成了同位,放学就一块儿和泥巴去了。互相目睹了彼此的年少情怀,到现在想起那帮人,心里还是软的。发小还是会变淡变陌生,偏偏长大以后又遇见了三两知己,亲得一塌糊涂。按这个标准是很难找朋友了,有那几个就很够很够了。可是怎么又出国了呢,还是自己个儿。

再没人一起喝大酒聊大天了,一闭眼自己灌下去几瓶,三天醒不过来。我X!!!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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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:写完到楼下买酒,又问我要ID。都住这儿5年了,故意逗我开心吗这是?也许还不算太坏,三两知己里面一个娶了回来,一起住在这地广人稀的国外。酒照喝歌照唱,生老病死,老,才练到第二重而已。

Wednesday, October 20, 2010

晚饭


啤酒烧鸡翅,西红柿青椒炒鸡蛋,牛油果,米饭,啤酒。

Wednesday, September 22, 2010

凌晨4点


晚上照相,怕不够亮,开了屋里所有的灯。结果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照,里面都灯火熠熠鬼影重重。下次镜框里先不放玻璃试试。

明天中秋,去买些螃蟹,做几个菜,喝点儿。

Wednesday, September 15, 2010

游记,一直没写

今年夏天没闲着玩。7月开车去东海岸玩了8天,8月又飞到西海岸,连开会带玩,呆了11天。本来是打算好好写游记的,因为又好看又好玩,但是越是想着写个全的,越是觉得费事,就一直放着没写了。不过玩回来还是有很多变化的,比如买了如下的东西:


机器人吸尘器,各种最大包装的清洁用品,还有茶壶茶杯茶,筷子碗筐,燕麦藜麦红豆绿豆小米玉米各种面,再加上新装一遍的厨房,家里美丽和干净的程度真是历史的高度。看来是真的,爱旅游,爱生活 :)

Thursday, September 09, 2010

看云

Wednesday, September 08, 2010

瓶盖儿

半夜想喝上一点儿。大楼管理处正在整修家里的厨房,所有的橱柜都清空,厨房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储藏间,塞满了各色各样的角落。不辞辛苦的找到了酒起子,酒杯,和酒。这次瓶塞儿怎么这么不好开啊,酒瓶脖子上包的一层东西这么硬,平时不都是一层塑料一撕就掉嘛,今儿怎么像是铁的?费半天劲才撕开这么小个口儿?我觉得不对,仔细一看,这次不是瓶塞儿,是瓶盖儿,拧开的那种。这都让我撕开个口子,这是什么精神啊!


戒了大酒,只喝一小杯 :)

Saturday, September 04, 2010

下午4点


家里的扫描仪不够大,还是只能用照片。细节丢失了不少,原画好看些 ^_^

Wednesday, September 01, 2010

土豆汤

那天朋友T说起土豆汤,才想起来这也是小时候妈妈常做的一个菜。非常喜欢吃,但是离开家以后竟然就忘记了。“土豆”和“汤”这两样看起来不怎么般配,很少有人这么做。这个发明也多半是当年蔬菜品种缺乏压力下的急中生智。买来土豆,马上就做了一个。



做法很简单,葱姜蒜爆锅,土豆切小丁炒炒,放几个海米,加水煮烂,然后加蛋花香油就成了。和小时候吃的味道一模一样,面面的,很有土豆味儿,M也喜欢,以后会常做。

盛米饭的小碗是最近买的,红绿的小花纹,拙拙的,很是可爱。买回来发现上面贴了这么一个纸条:


拉近看看:


我该不会一直用错地方了吧 @_@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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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在网上查了查,『鉴定瓷器常用术语注释』里是这么说的:

44. 磨足:足边因伤损、垂釉不平或歪斜之故,而用砣王工具磨修光平(俗称“修脚”)

原来就是次品加工啊,怪不得才1块钱一个。放心了。

Monday, August 23, 2010

凌晨3点


灯光下拍的,颜色和形状都失真了,应该从镜框里拿出来用扫描仪扫。改天吧,都3点了。

Monday, June 21, 2010

周末:节节节

周六还是和T一起hiking。从家里出发,到Queen's Park,是Luminato的结束庆典,叫Wish Come True Festivel,瞧这名字起的!然后走到Dundas Square,那里是NXNE Music Festivel的一个台子,看到的是一个丹麦乐队,The Raveonettes,现场效果非常好,我们仨挤到前面,抻着脖梗子,听了一个多小时,蒸发了2,3斤汗。然后接着走,到了Distillery District,从1837到1990的153年这里是Gooderham & Worts酒厂,产威士忌和朗姆酒。上世纪90年代成了电影拍摄基地,是当时除了好莱坞的世界第二大,拍过1700多个电影。现在这里相当于北京的798,用大片红砖厂房改成的饭馆酒吧画廊和公寓。当天那里是Wine & Spirit Festivel,很in的街上塞满了很in的人,还有好听的音乐,和投射在古老高墙上的灯光秀。我们兴奋地跑去买酒票,卖票的帅小伙儿人很好,说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,这会儿进场很不划算。于是我们坐在画廊前的石头上,听着夜风里的人声二重唱,闻着风里夹的酒味儿,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。M狠狠地说:咱回家喝!

6点半出门,到家11点半了。一路腿儿着,锻炼了,也累了。回家一个冰啤酒下肚,随后睡得不醒人事。

然后今天去买了hiking的鞋:


从小就不会运动,用太专业的体育用品都觉得不好意思。不过走了这么多个钟头的路,这次可算当之无愧了吧?

still not sure...

Wednesday, June 16, 2010

无他,diao尔

北京的家被老B修成了录音棚。


除了厨房厕所以外,我都看不懂。不过老B说这是他装的3个录音棚里最专业也是最贵的一个。厨房厕所是往死里酷的工业风格,基本上也是又想要范儿又想省钱的不二选择,我很喜欢。喜欢归喜欢,如果是自己住我是断然不会装修成这个样子的。这种极简加工业的房子,到处楞楞角角,好像一点柔软的东西都不应该有,包括人。如果非要住人,至少也要穿外太空那种银色的衣服吧。即使穿了外太空的衣服,住在里面也不能随便笑,不然风格不统一。但是用做录音棚的话,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,都成优点了。录音棚三大股东之一本来想留一间做卧房的,装修好了一看,还是另找住处去了。看来这么想的不止我一个。我的喜欢是那种“如果我有很多个家,住一个扔一个,其中一个有人出钱装修成这个风格,我很喜欢”的喜欢。这么不靠谱的想法,竟然成真了。大喜过望啊我!

看官里有想录个人专辑的可以录了。这辈子我估计是不成了。看着这房子,我心里的盘算是,回头哪天回北京,和朋友在里面喝酒不错。敲锣打鼓都不会扰民,喝高了想唱两嗓子也都是现成的,全程录音都不难啊!

Friday, June 11, 2010

好锅好饭

今天用新买的大铁锅做了新疆手抓饭。只用羊肉,胡萝卜,洋葱,米,和盐就能做出这么香的饭,出乎我的意料。有的菜谱里面还加葡萄干孜然什么的,应该只是出自对新疆的想像。

饭铺着是这样的:


拌开是这样的:


大铁锅买回来10天,用了4次。依次是红酒焖牛尾:


海鲜面:


猪骨冬瓜汤:


我深深地爱吃饭。

Wednesday, June 09, 2010

周末:鼓节和布鲁斯

周六五点才得空,去了家门口的Queen's Park看Muhtadi International Drumming Festival。可能是时间不对,人不多,只有两个舞台,不过演的人和看的人都很热烈。






因为和T约了hiking,没看多久就走了。还是去了Woodbine beach,先走了一个多小时,天黑下来,我们坐在红毯子上,看了一小时的Woodbine Blues Festival。


中间吃了一个盛开的洋葱(Bloom'n Onion)。一整个洋葱切丝裹面,保持原样的在油里炸。样子很诱人,卡路里大概有一万多吧。


往回走去开车的时候,还是沿着湖边。乌云遮月,湖面和天空都是黑的。身后传来布鲁斯的声音,被天压着,显得很远。一群海鸥贴着水面飞,不知是不是湖边一个灯光网球场的关系,每只鸟都是闪着银光的剪影,在黑的湖和天之间飞翔。神秘,舒缓,非常不真实的美。

到家又是12点了。

原来哥哥总说,要是把每天喝的啤酒都换成牛奶,那得多健康啊。是啊,把每星期的喝大酒换成hiking,我也该能参加铁人三项了。Hiking希望能坚持,至少在夏天的多伦多并不是件难事。但是酒也没耽误,周日去YM和X家又喝了一晚上。他们的新房子还百事待兴,不过已是个温暖可人的家了,有酒有肉有火锅有热水澡。

今天吃了煎猪排,豆豉辣椒苦瓜,和清炒油麦菜。